之前还没什么感觉的沈辞这个时候倒也觉得有些冷了，看着眼前之人微锁的眉心，唇角微微翘起。
“等会再暖，先把这事儿解决了。”
沈辞抽出手来，抱肩走向浑身凌乱，沾染血痕的玉逍遥。
感受着从身后传来，落到他脊背之上的死亡视线，少年欲要再上前几步的脚步在距离玉逍遥三米的位置处停了下来。
回眸看了一眼身后之人，无奈说道。
“这儿总行了吧？”
看着两人的互动，少年的迁就，玉逍遥一口血没克制住，涌了出来，看向沐元溪的眼神中，充斥着浓浓的恨意，咬牙切齿。
“沐元溪你给我等着，早晚有一天，我要让你万劫不复！”
沐元溪墨瞳微眯，神色不屑，一声不屑嗤笑还未溢出，就听到少年幽幽嗓音。
“啧，你这样让爷很难办的啊！”
少年一个啧声，让玉逍遥转眸看了过来，神色微凝，眼神复杂。
“你...”
“爷记着你的救命之恩，所以才没让她对你下杀手，你这转而就想要让爷的人万劫不复，让爷很是纠结，到底要不要放了你啊！”
这语气有些熟悉，玉逍遥一愣之后凉笑出声，那笑声有些凄怨，且有些刺骨，让沈辞微微蹙眉。
“喂，疯了？”
“你如今，跟我也是这般说话了？”
玉逍遥止了笑声，话语中带着血腥，冷冷问道。
刚刚那般语气，她也熟悉，不过却是在他对着敌人时才能听到的。
比如当处罗山洞穴之中对乐畅的问路，又比如山崖下与燕可儿的谈话交易。
一样漫不经心的语气，含笑潋滟的嗓音，慵懒随意的态度。
他就差叫她一句小姐姐了！
而凡是被他叫小姐姐的人，都没什么好下场。
之前，她都是站在他身后的那个人的。
但现在，他对她，也是这般语气了。
站在他身后的人换了一个。
他的敌人，也换成了...她。
正如别人不怎么理解沈辞的脑回路一样，沈辞也不是很能理解玉逍遥如今的脑回路。
这一副他一个负心汉的样子是几个意思啊？
“嘛，怎么说话的不重要，就是有一点想要告诉你一下，沐元溪，爷的人，记住了，今天放过你，之前的一切，尽数抵消，救命之恩什么的，爷自然也不会再记得了。”
“而若是你再敢来说些有的没的，或者是对爷的人做些什么的话，下场你不会太想知道的。”
少年一个抬手，微微歪头，唇角勾着无情的弧度，在一个瞬间扣动扳机，下一秒爆鸣声在玉逍遥耳边响起。
索性已经拆的得差不多了，也不差这一点。
玉逍遥身后的石墙再次炸裂，让她失了依靠跌落在地的同时，还受到了一阵冲击，内伤再次加重。
然而伤她最深的，是这攻击出自于少年之手。
“爷的手段，你不是没见过的，玉逍遥，记着爷说过的话，复国什么的，想想就算了，不想输的太惨，尽早放弃，逍遥余生，若不听劝，呵，后果自负。”
少年冷冽的神色和冰凉的话语无疑更让玉逍遥受伤，只是，那幽绿眸中的粘稠恨意，却半点未消。
“你，你知道？”
拭去唇边鲜血，不愿被这二人居高临下般俯视的玉逍遥强撑着站起，继而看向神色冷漠的沈辞，语气哀凉。
“知道啊，怎样？”
“那你知道，是她，害死了我娘，你让我，如何放弃？”
玉逍遥冷声质问道，抬手指向了少年斜后方的沐元溪，语气中夹杂着无尽恨意。
“我本没想参与进来的，都是因为她，我当初离开鹿城便是因为我娘出了事，可即便我赶了回去，也还是没救回来，让她就此殒命，沈辞，你告诉我，杀母之仇，你要我如何能忘！”
沈辞倒是还不知道其中还有这些，神色微凝，但立于两人之间的沈辞一动未动，柔顺的长发在夜风中微扬，映着少年眉眼间的冰凉残酷。
“你们是敌人啊...”
良久，少年一声垂眸轻叹，让玉逍遥凉笑出声，低沉压抑。
“呵，你也知道我们是敌人，可就算如此，就算如此，你也是站在她那里的是吗，就算我是因为要报杀母之仇，你也会拦我，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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