乍一听女人冷嚣的语气,夏燃一愣。
这女人和前几个家长有着明显区别。前几个家长就是生气,抱怨,夏燃及时道歉给点好处也就消火了。
而这女人……
夏燃谦然的问:“小姐我认识你吗?”
女人不屑一顾的叱道:“你有资格认识我吗?”
夏燃轻叹:“还……真没有。不过,我不瞎啊。”
“不瞎你看不出来我手里牵着的是女孩不是男孩吗?”女人呵斥道。
夏燃这才看到,女人牵着的小光头身上穿着女孩衣服,小姑娘很漂亮,一看就是女孩。
是自己刚才连续跟人赔不是赔的口干舌燥眼冒金花。一不留神,竟然把女小光头看成了男小光头。
哎!
夏燃谦诚的说:“对不起,是我没看清楚,至于你女儿的头发,我郑重道歉,无论如何孩子的头发一时半会是长不出来了,这样,我给孩子买身衣服,再买几顶假发,然后……”
女人的冷笑打断夏燃的解决方案。
她睥睨夏燃一眼,以不耐烦的,把夏燃当蝼蚁一般的语气轻慢的道:“带上你女儿滚出云溪县!”
夏燃:“……”
宋老师也颇为意外的道:“谭太太……”
夏燃腿边的小光头高声抗议道:“为什么让我和妈妈滚?我没有让谭豆豆剃小光头。是她自己要剃!”
“你不让别的小盆友跟我玩,我只能剃光头。”另一个小光头泪眼汪汪的说。
被叫做谭太太的女人压着怒火,低冷又不耐烦的再次说:“赶紧滚!有多远给我滚多远。”
她那睥睨的眼神和懒得多一句话的语气,就仿佛夏燃是一坨屎,靠近她都能把她沾臭似的。
橙橙仰头对谭太太伸舌头做了个鬼脸:“哎……你的样子像巫婆哎!为什么不是谭豆豆给我道歉,是她天天喊我小秃驴嘲笑我,我去女厕所她都堵在门口不让我进,还用力推我去男厕所。我没有要求她剃小光头,为什么要给她道歉?谭豆豆欺负人,你这个坏妈妈也欺负人。”
“你……”谭太太被橙橙堵的说不出话来。
夏燃听得心里一阵酸痛。
一直担心孩子刚转学过来别再受人欺负,每次接孩子她都问,在幼儿园和人打架了么?不要打别人,妈妈现在怀孕了行动不方便,没有办法三天两头给你收拾烂摊子。
孩子每次都懂事的说:“妈妈,我今天在幼儿园里很乖,没有打小盆友。”
每每夏燃都觉得孩子终究又长大了一岁,比以前懂事多了。
可今天她才知道,她的担心应验了,孩子在幼儿园里果真受了排挤。
她这个做母亲的却丝毫不知道。
这一刻她也终于明白橙橙为什么想尽一切办法诱使其他小盆友和她一起剃光头了。
是因为孩子受到了霸凌。
她在想主意保护自己。
夏燃冷脸看着谭太太:“谭太太,我有个问题想问明白。”
“说!”谭太太很干脆。
“我刚才就想问还没来得及问呢,这些孩子都只五六岁大,如果他们一个人去理发店说要替个小光头,理发店会接受吗?”
谭太太:“……”
这个时候宋老师插嘴道:“谭太太您生气我理解的,可真的是绝大部分孩子都是自己缠着爷爷奶奶去理发店剃的光头,谭豆豆应该也瞒着你缠着保姆给她剃的吧?既然盛橙橙妈妈愿意给孩子买衣服和假发,要不您……”
“你的这份工作好像很舒服啊?”谭太太威胁宋老师的语气。
宋老师立即不敢出声。
谭太太又看向夏燃,更为不屑的说:“卷起你的破铺盖,今天就滚,有多远给我滚多远,别让我看到你!”
自从她进来的那一刻到现在,由始至终她都没有像先前的几个人那般咋咋呼呼又吵又闹,可她每一句话都透露着她想碾死夏燃就跟碾死一直蚂蚁一般简单的辱人气势。
“谭太太,你今天是专门针对我的吧?”夏燃问道。
“针对你?我吃饱了撑的,还是你自己把你自己当人了?”谭太太笑着反问。
夏燃:“……”
室外的小胡被谭太太的话惊的一愣一愣的。
说白了他也就是个出租车司机,在云溪县这个地界上住了多少地头蛇,住了多少强龙,住了多少根正苗红的贵人,他也摸不太透彻。
即便心里猜想应该是谁,他也对不上号。
对不上号的人物他不敢提醒夏燃。
这一时刻,小胡比夏燃紧张。
夏燃长嘘了一口气,转了个话题道:“谭太太我明白了,我今天无论如何道歉都避免不了要从岳老家镇,从云溪县滚出去的结局,您看这样行不行?我们出去说,别在这里影响了孩子们和老师,都是小孩子,我怕他们会吓到的。”
“行!”谭太太倒很干脆,她低头对女儿说:“乖乖坐着啊豆豆。”
“妈妈……盛橙橙不和我玩。”小女孩的语气挺可怜。
“一会儿妈妈就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