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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早上,瑶英醒过来的时候,揉揉自己的脑袋,出神了片刻。

    昨晚发生的事情在脑海里一一闪现。

    她摸了罗伽的光头,还亲了。

    触感和她想象的差不多,茸茸的,掌心蹭过去,酥酥麻麻。

    水晶帘下光影晃动,一道挺拔的身影走进内室,逆着光,绛红袈裟镀了一层光华,看起来庄严圣洁。

    四目相对。

    瑶英想起昨晚抱着亲他头顶的情景,有些心虚。

    昙摩罗伽走到榻边,手里端了一碗温热的药汤,问:“头疼不疼?”

    语气温和。

    “不疼。”

    瑶英摇摇头,轻声答,视线总忍不住往他脑袋上溜。

    昨晚就亲了一下。

    昙摩罗伽抬眸,和她对视了一会儿,喉结上下动了一下,挪开视线,手里的碗往前一递。

    “喝了。”

    他声音暗哑。

    瑶英接过碗闻了闻,一股酸甜香气,喝下肚,顿觉神清气爽。

    昙摩罗伽看着她喝完,接了碗,起身出去了。

    瑶英看着他的背影,嘴角轻翘,看来他昨晚没生气。

    她起身下地,梳洗了一番,写了封信让亲兵送到李仲虔那里去,昨晚宴席上她和李仲虔讨论了一会儿海都阿陵的事,当时人多口杂,不好详谈。

    天竺医官忽然找了过来,面色惊惶。

    “公主殿下,曼达公主被看押起来了!”

    天竺医官现在是蒙达提婆的助手,此次也随行来了王庭。

    “什么时候的事?谁下的令?”

    医官道:“天还没亮的时候就有人手持密令去了驿馆,应该是佛子下的诏令。”

    瑶英嘴角轻轻抽了抽,她还以为昙摩罗伽没生气,没想到他大半夜就派人把曼达公主关押了。

    她安抚医官几句,去找昙摩罗伽。

    蒙达提婆正在为昙摩罗伽敷药,她在外面等了一会儿,等着蒙达提婆出来,立刻进去。

    屋中一股刺鼻的药味,水气弥漫。

    她拨开珠帘,看清屋中情!情景,怔了怔。

    昙摩罗伽靠坐在书案前,袈裟半脱,赤着上身,肌肉紧绷,肩背密密麻麻爬满汗珠,面色苍白,神情痛苦。

    清晨他还端药给她喝,一转眼,他成了这样。

    瑶英咬了咬唇。

    毕娑在一旁拧帕子,看到她进来,眼珠一转,默默退了出去。

    瑶英眉头轻蹙,走到书案旁坐下,拿起帕子。

    “今天又换了一种药?”

    蒙达提婆这些天试了几种新药方,之前几次昙摩罗伽都没有这么大的反应。

    昙摩罗伽没有回答,眉心紧皱,眸光冰冷。

    瑶英直起身,手里的帕子按在他汗水淋漓的肩上,还没动作,他身上更加紧绷,血管青筋暴起,周身杀气隐隐浮动。

    他是昙摩罗伽的时候绝不会运功,最近他有些控制不住功法的迹象,还没运功就会真气涌动。

    蒙达提婆说,再不想办法,他可能会走火入魔。

    想到昙摩罗伽的结局,瑶英心中酸涩,看着他冰冷的碧眸,没有退开,帕子轻柔地擦拭他裸露的肩和背。

    她低头专心地为他擦拭,呼吸洒在他胸前和肩头,手指拂过他裸露的肌肤。

    湿黏黏的,温软。

    昙摩罗伽身上震颤,汗珠滚动,按住瑶英的手。

    “我自己来。”

    他道,嗓音沙哑。

    “别动,我帮你。”

    瑶英拨开他的手,继续帮他擦拭。

    昙摩罗伽垂眸,看着她近在咫尺的发顶,闭了闭眼睛,不动了。

    瑶英帮他擦完身,看他脸色比方才好了点,洗了手,倒了碗水给他喝。

    他喝了口水,喉结滚动,扯起褪到腰间的袈裟穿上,拿起佛珠戴在腕上,展开一本经文。

    瑶英长舒一口气,跪坐在他身前,“法师把曼达公主关押起来了?”

    昙摩罗伽颔首。

    瑶英哭笑不得:“因为她和我说了双修的事?”

    昙摩罗伽看着经文,道:“她昨晚让你喝了青花酒。”

    瑶英一愣,“不错,她请我喝了青花酒!……这酒有什么问题吗?”

    昨天的宴会上,她和曼达公主都喝了葡萄酒,后来回来的路上又和曼达公主饮了几杯酒,慢慢有些醉了。昨晚她是有点迷糊,比平时任性,但神智还是清楚的,离开宴会时她思路清晰,还和李仲虔讨论了很久海都阿陵的事,直到回到庭院以后,整个人放松下来,醉意才涌了上来。

    昙摩罗伽目光移开,取出曼达公主的供词。

    酒有问题。

    此外,这酒和他屋中熏的药香相激,会让喝了酒的人反应更剧烈。

    曼达公主招认说,她知道天竺医官和蒙达提婆最近研究了哪些药物,特地准备的青花酒。她收藏的青花酒比一般的青花酒更醇厚,能够放大人的感觉,让人彻底放松下来,做出平时想做而不敢做的事。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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